事情发生在十年前,我十六岁,却已是一名经过训练的杀手。 似乎这份职业很适合孤儿,在这个世界上了无牵挂。 生命的意义,从来不是杀手考虑的。 或者唯一的原因就是: 我可以结束任何人的生命,或者因任何人的生命结束自己的生命。 就像死神的镰刀,轻易取走别人最珍贵的东西。 可是,那次是我唯一的一次事故。 在我的任务中有两个活了下来,当然,其中一个活下来的是我自己。 目标:男42岁,女40岁,男14岁,女12岁,凌晨3点之前,离开这个世界。 按照惯例,我压了五发子弹,要么开四枪,要么这五发子弹将是我这辈子最后五发子弹。 三发子弹透过消声器,在这个宁静的夜里,它是摇篮曲中某三个高音符。 送他们安祥的夏眠。 我确认我很自信,在生命的剥夺上,我自负的以为我是死神。 第四枪,我过于轻率了。 当我看见一个小女孩,手捧着插有12支烛光的蛋糕时,我停顿了。 客厅灯是关着的,她边走进来,边喃喃自语。 从小到大,都不给我和哥哥过生日。 人家孩子多幸福,生日有蛋糕有礼物的。 你们在我生日时,人都不一定在,早吧我的生日忘了。 今年本姑娘12周岁,用我自己捡矿泉水瓶挣得蛋糕给你们吃,哼,让你们不重视我! 十二支烛光闪动着她稚气的脸庞,看得出她的激动和兴奋,通红的脸颊比烛光更鲜艳。 我举枪,平静地对准应该打入的位置。 静静地,我只在呼吸和心跳。 突然,一阵风吹过,风很大,十二支烛光熄灭。 她啊了一声,在黑暗里跌落。 我太自信了,我在那阵风之后,烛光消失的时候凭感觉与自信开了枪。 没想到,我平生第一次直面哭声,而且是女孩的哭声。 我从来没这样听到过哭声,最多在新闻里看着政客虚假的表现。 慌乱的她在黑暗里乱撞惊叫。 我什么也看不见,但根据听力能确认她的位置。 可我此刻的心情,比她的表现更慌乱。 客厅一下明亮了。是她乱撞之下,将开关撞开了。 我站在窗帘背后,只露得枪前的消声器,我清晰的看见她惊恐的面孔。 令我意外的是,她的表情渐渐变了,她发现我的位置了。 异常冷寂的气氛,非常安静的表情,火红绝望又带有杀气的双眼死死盯着我的方向。 我却没有安静下来,心跳混乱到我未预知的程度。 我看着她红了的左臂,渐渐陷入了思考。 还有一颗子弹。 怎么办?杀了她?杀了我? 我的抉择将决定我当前的生死或以后的生存方式。 1、
都死,我自杀,她被杀。 2、
都活,我活着,让她活。 死很容易,活着很难。 杀手, 杀一个人不需要理由,不杀一个人才有原因。 让人死,简单;让人活,才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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